26 May 2021

Simplified Chinese-Language Edition of “The China Questions: Critical Insights into a Rising Power” Published by Harvard Fairbank Center

Jennifer Rudolph and Michael Szonyi, eds., The China Questions: Critical Insights into a Rising Power (Cambridge, MA: Harvard University Press, 2018).

  • 陆德芙 [Jennifer Rudolph] and 宋怡明 [Michael Szonyi], 编 [Editors]; 余江 [Yu Jiang] and 郑言 [Zheng Yan], 译 [Translators]; 中国36问—对一个崛起大国的洞察 [The China Questions: Critical Insights into a Rising Power] (Cambridge, MA: 哈佛大学费正清中国研究中心 [John King Fairbank Center for Chinese Studies, Harvard University], 2020).

庆祝哈佛大学费正清中国研究中心成立60周年 [Celebrating the 60th anniversary of the founding of the Fairbank Center for Chinese Studies at Harvard University]

From the Harvard Fairbank Center:

We are pleased to announce that the Fairbank Center’s best-selling publication “The China Questions: Critical Insights into a Rising Power” is now available in both traditional and simplified Chinese.

The traditional character edition 《中國36問—對一個崛起大國的洞察》is available for purchase from City University of Hong Kong Press.

The simplified character edition 《中国36问—对一个崛起大国的洞察opens pdf file 》is available as a free download from the Fairbank Center website. Downloads are available for the entire book, or for individual chapters. Individual chapters can be downloaded by clicking on the “中国36问” tab).

The English edition is available from Harvard University Press.

我们很高兴地宣布费正清中心的畅销作品“The China Questions: Critical Insights into a Rising Power”现在已出版繁体与简体中文版本。

繁体版《中國36問—對一個崛起大國的洞察》可从香港城市大学出版社购得。

简体版《中国36问—对一个崛起大国的洞察opens pdf file 》可在费正清中心网站上(全书或分章节)免费下载。单独的章节可在“中国36问” 分页上下载。

英文版可从哈佛大学出版社购得。

CONTENTS OF VOLUME

中国36

点此下载《中国36问》全文

导论 – Michael Szonyi 宋怡明

I. 政治
1. 中国共产党政权是否具有合法性 – Elizabeth J. Perry 裴宜理

2. 反贪腐能否救党? – Joseph Fewsmith 傅士卓

3. 毛泽东依然重要吗? – Roderick MacFarquhar 马若德

4. 中国民族关系紧张的根源是什么? – Mark C. Elliott 欧立德

5. 关于中国的舆论,我们应了解什么? – Ya-Wen Lei 雷雅雯

6. 长寿对中国领导层意味着什么? – Arunabh Ghosh 郭旭光

7. 中国共产党能吸取中国皇帝的教训吗? – Wang Yuhua 王裕华

II. 国际关系
8. 中国会领导亚洲吗? – Odd Arne Westad 文安立

9. 中国的军事力量有多强大 – Andrew S. Erickson 艾立信

10. 中国的崛起对美国意味着什么? – Robert S. Ross 陆伯彬

11. 中国例外论是否在损害中国外交政策的利益? – Alastair Iain Johnston 江忆恩

12. 台湾(何时)会与大陆统一? – Steven M. Goldstein 戈迪温

13. 中国和日本能和睦相处吗? – Ezra F. Vogel 傅高义

III. 经济
14. 中国的高增长能够持续吗? – Richard N. Cooper 理查德•库珀

15. 中国经济在走向硬着陆吗? – Dwight H. Perkins 德怀特•珀金斯

16. 城市化将会挽救还是摧毁中国经济? – Meg Rithmire 任美格

17. 中国有没有履行其贸易承诺? – Mark Wu 伍人英

18. 中国的新富阶层如何回报社会? – Tony Saich 托尼•赛奇

19. 关于战胜贫困,中国能给我们哪些启示? – Nara Dillon 温奈良

IV. 环境
20. 中国能解决空气污染与气候变化问题吗? – Michael B. McElroy 迈克尔•迈克艾罗伊

21. 中国有环境保护的意识吗? – Karen Thornber 唐丽园

V. 社会
22. 一孩政策的终结何以关系重大? – Susan Greenhalgh 葛苏珊

23. 中国及其中产阶级如何应对人口老化和精神健康的问题? – Arthur Kleinman 凯博文

24. 宗教在中国有多重要? – James Robson 罗柏松

25. 还会有下一任达赖喇嘛吗? – Leonard W. J. van der Kuijp 范德康

26. 法律在中国是否重要? – William P. Alford 安守廉

27. 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中国学生来到美国? – William C. Kirby 柯伟林

VI. 历史和文化
28. 谁是今天中国的孔子? – Michael Puett 普鸣

29. 丝绸之路从哪里来? – Rowan Flad 傅罗文

30. 为什么知识分子对中国政治很重要? – Peter K. Bol 包弼德

31. 中国古典小说为什么重要? – Wai-yee Li 李惠仪

32. 中国作家们如何想象中国的未来? – David Der-wei Wang 王德威

33. 中国的宣传是否收服得到人心 – Jie Li 李洁

34. 为什么谈论“文革”仍如此困难? – Xiaofei Tian 田晓菲

35. 中国“过去”的未来在哪里? – Stephen Owen 宇文所安

36. 中国研究在过去六十年间发生怎样的变化? – Paul A. Cohen 柯文

 

ADDITIONAL SIMPLIFIED CHINESE-LANGUAGE INFORMATION ON VOLUME:

中国问题:对崛起大国的批判性洞察

11月 27, 2017 |人类学与考古学,艺术史,商业与经济,数字中国,环境,性别研究,政府,历史,国际关系,法律,文学和文化,新闻,外展,研究项目,社会学,台湾研究

费尔班克中心很高兴地宣布出版《中国问题:对崛起大国的批判性见解》, 由詹妮弗·鲁道夫和迈克尔·斯宗尼主编(哈佛大学出版社,2018年)。

《中国问题》由我们的教职员工和附属机构组成,共36章,旨在庆祝费尔班克中心成立60周年,介绍中国政治、国际关系、经济、经济等领域最重要的问题。环境、社会、历史和文化。

12月4日提供 – 现在从哈佛大学出版社预购。

“许多书籍都提供了有关中国的信息,但很少有人了解真正利害攸关的问题。这部独特的卷中涉及的问题提供了一个窗口,可以了解中国今天面临的挑战,以及中国在全球地平线上迅速崛起所引发的不确定因素。

仅仅几十年,这个地球上人口最多的国家就从相对孤立走向了中心阶段。三十位世界领先的中国专家——都是哈佛大学著名的费尔班克中国研究中心的附属机构——回答了有关这个新超级大国的走向以及是什么使其人民及其领导人运转的关键问题。他们将一生的尖端学术成果提炼成关于中国身份、文化、环境、社会、历史或政策的短篇、通俗易懂的文章。

中国的经济增长能继续快速增长吗?中国能否接受清洁环境所需的牺牲?台湾会与大陆统一吗?中国人民如何理解自己在当今全球市场中的地位?历史挫折和传统价值观如何指导中国的内外政策?其中一些文章涉及中国内部重要的问题,围绕共产党的合法性、独生子女政策的结束以及种族紧张关系。其他人则关注中国与其他国家的关系,尤其是美国。如果美国从亚洲的承诺中退出,中国将如何维护其在太平洋地区日益增强的实力?

中国已经引起了世界的关注。”中国问题”让我们支持媒体形象和大众认知,为基本问题提供见解。

哈佛大学出版社,2018年

目录

简介 [迈克尔·斯多尼]

  1. 一. 政治
    中国共产党政权是否合法?[伊丽莎白·佩里] 2. 反腐败能否拯救党?[约瑟夫·无匠] 3. 毛泽东还重要吗?[罗德里克·麦克法夸尔] 4. 中国民族紧张的根源是什么?[马克·埃利奥特] 5. 我们应该了解中国的舆论吗?[叶文雷] 6. 长寿对中国领导力意味着什么?[阿鲁纳布·戈什] 7. 中国共产党能向中国皇帝学习吗?[王玉华]
  2. 二. 国际关系
    中国将引领亚洲吗?[奥德·阿恩·韦斯特德] 9. 中国军队的实力如何?[安德鲁·埃里克森] 10. 中国的崛起对美国意味着什么?[罗伯特·罗斯] 11. 中国的例外主义是否损害了中国的外交政策利益?[阿拉斯泰尔·艾因·约翰斯顿] 12. (何时)台湾会与大陆统一?[史蒂文·戈德斯坦] 13. 中日两国能和睦相处吗?[埃兹拉·沃格尔]
  3. 三. 经济
    中国的高速增长能否继续?[理查德·库珀] 15. 中国经济是否走向硬着陆?[德怀特·帕金斯] 16. 城市化是拯救中国经济还是摧毁中国经济?[梅格·里特米尔] 17. 中国是否遵守其贸易承诺?[吴马克] 18. 中国新富如何回馈?[托尼·塞希] 19. 中国可以教我们什么与贫困作斗争?[娜拉·狄龙]
  4. 四. 环境
    中国能否解决空气污染和气候变化问题?[迈克尔·麦克罗伊] 21. 中国是否有环保意识?[凯伦·桑伯]
  5. 五. 社会
    为什么结束独生子女政策很重要?[苏珊·格林哈尔] 23. 中国及其中产阶级如何处理老龄化和心理健康?[阿瑟·克莱曼] 24. 宗教在中国有多重要?[詹姆斯·罗布森] 25. 还会有另一个达赖喇嘛吗?[莱昂纳德·范德·库伊普] 26. 法律在中国重要吗?[威廉·阿尔福德] 27. 为什么这么多中国学生来美国?[威廉·柯比]
  6. 六. 历史文化
    在今天的中国,孔子是谁?[迈克尔·普埃特] 29. 丝绸之路从何而来?[罗万·弗拉德] 30. 为什么知识分子对中国政治很重要?[彼得·博尔] 31. 为什么中国古典小说很重要?[李伟怡] 32. 中国作家如何看待中国的未来?[王德伟] 33. 中国宣传赢得人心了吗?[李杰] 34. 为什么谈论文化大革命还这么难?[田晓飞] 35. 中国过去的未来是什么?[斯蒂芬·欧文] 36. 过去六十年中国的研究发生了怎样的变化?[保罗·科恩]

如欲查询,请联系詹姆斯·埃文斯fas.harvard.edu

 

DETAILS REGARDING MY CHAPTER:

艾立信 [Andrew S. Erickson], “中国的军事力量有多强大?” [How Strong Are China’s Armed Forces?], in 陆德芙 [Jennifer Rudolph] and 宋怡明 [Michael Szonyi], 编 [Editors]; 余江 [Yu Jiang] and 郑言 [Zheng Yan], 译 [Translators]; 中国36问—对一个崛起大国的洞察 [The China Questions: Critical Insights into a Rising Power] (Cambridge, MA: 哈佛大学费正清中国研究中心 [John King Fairbank Center for Chinese Studies, Harvard University], 2020), 63–68.

本文的分析完全来自公开资料,可以在费正清研究中心网站上的建议阅读网站里找到: http:// Fairbank.fas.harvard.edu/china-questions/。分析只反映作者个人的观点,绝不代表美国海军 或美国政府任何其他部门的估计或政策。

今天,中国是世界第二大经济体,也是国防预算第二大国。 中国拥有世界上最大的常规导弹部队、世界上最大的海岸警 卫队,以及几乎是世界上唯一肩负起推进主权主张任务的海上 民兵。中国还拥有世界第二大蓝水海军,即使还没有成为世界 第二军事强国,也已接近达到这一水平;这在一定程度上要归 功于现代历史上最大、最快的中国造船业扩张。因此,观察家 自然会问:中国的军事力量到底有多强大?和其他国家相比, 特别是美国—毋庸置疑是世界上拥有最强大军事力量的国家 —包括在你希望永远不会成为现实的冲突情形下,中国会是怎 样?然而说到这一点,和平时期的观念能否仍然影响到地缘政治的计算,从而影响到地区和全球秩序呢?

然而,全面的净评估需要综合复杂和多元战争行动内的所 有要素,包括公开资料中得不到的信息。将中国军队与美国(或 任何其他国家的)军队进行直接比较是具有误导性的,因为它 们各自的部队结构差异很大,而且双方的目标和任务也大相迳 庭。同样,双向分析必不可少。中国显然正在扩大其武器系统, 目标是瞄准美国及其在盟国的地区基地、平台和系统。但是,这丝毫不能说明被瞄准的部队可能采取的反制措施,也没有说 明他们可能以某种方式成功瞄准中国。因此,本文既考虑到影 响相关局势的最关键动力,尤其是对中国自身的影响,也考虑 了美国政府最新发布的非机密报告所作出的权威判断。

关键动态

要了解中国的国家安全政策和武力情况,需要考虑到中国 的三个主要武装力量:中国人民解放军(PLA)、准军事组织 武装警察部队(PAP)和民兵。美国因结合资源、创新、分权治 理、和平邻国、海洋通道和没有主权争端等令人羡慕之特质而 独树一帜。透过明确界定军事力量,这些因素能有助实施广泛 的外部安全政策和行动。中国的国家安全具有更多的地域限 制、连续性、复杂性和争议性。虽然解放军主要用于参与远离 中国国土的作战行动,但中国的精锐海上民兵部队亦有参与在 北京当局宣称拥有主权的区域和水域的主权提升行动,而武装 警察部队则负责维护中国国内和边境安全。

中国的武装力量,以及规管其建设和运用的国防政策,都 是由北京当局不断变化的国家安全利益等级所决定的。在巩固 政治、国内和(绝大部分的)边境安全之后,至少就目前而言, 中国共产党正在将国家安全重点集中在对外安全方面,逐步削 弱中国大陆以外的”军事力量涟漪”(ripples of capability)。 现在,并且很可能在未来多年里,最可能出现紧张局势的区域 是近海(即黄海、东海和南海),中国所有悬而未决的岛屿和海 洋主权争议都集中在这些海域。

为此,北京当局在建立其武装力量时,以打击美国及其地 区盟友和安全伙伴的武装弱点为目标,希望大幅提高它们在干 预中国主权争议时面临的风险。中国这样做有部分是为了强调 陆基反导拦截系统的建设。这些系统比防御系统成本低廉得 多,也更容易建造和使用,为解放军传统的”以陆制海”观念带来新思维。北京当局的目标是”不战而屈人之兵”,使其”核心”安 全利益得到尊重。这一目标也许要通过成为东亚主要军事强国 才能实现。

中国从两方面来追求这一目标:(1)在高端方面,首先通过 展示中国的军事力量(最好不要使用致命的武力),并以未来 可能要付出无法接受的代价来阻吓美国及其盟国,务求阻止外 国的军事干预;(2)在低端方面,主要利用海岸警卫队和海上 民兵,对对手采用”灰色地带”威胁,以在战争门槛以下取得渐 进式进展。为了增强中国实现这些目标的前景,国家主席兼中 央军委主席习近平要求中国人民解放军实施雄心勃勃的改革, 以加强其发动现代战争的能力,同时提高中国另外两支武装力 量。

估算和预测

美国政府出版的刊物采用了全面、可靠、经过仔细审核的 数据和分析。这些数据和分析大多要在政府发布一段很长时 间后,才能被外部观察家所知。随着时间流逝,我们知道政府 刊物的分析在很大程度上均符合真实情况,故证明了其价值。 相较之下,与美国政府有关的智库及分析师发表的报告,并不 具有明确的权威性,但却提供了更多样和具体的见解。除此之 外,还有中国政府和一些公开资料来源,它们很少提供详细的 净评估,但为审视问题提供了有用的背景资料。

这些消息来源共同得出的结论是:近年来,中国人民解放 军已大大增强其军事能力,以支持北京当局有关近海的军事行 动,但这些能力在这一范围以外却在急剧下降。考虑到中国的 重点项目和能力,美国政府和相关消息来源通常分析的两个主 要有关近海的意外事件,均涉及台湾和中国在南海南沙群岛的 领土争议。评估普遍认为,在未来15年左右,美军将保持在持 久战中战胜解放军的能力,但解放军可能暂时在特定海域和空域取得优势,而美军要取得胜利将会付出比几年前更高的代 价。

台湾局势仍然是解放军主导的高端规划因素。外界普遍认 为,中国有能力采取重大军事行动,比如夺取台湾控制的近海 岛屿,或者对台湾本土发动导弹攻击。然而,这样的行动在政 治上几乎肯定会适得其反。如果遭到华盛顿的强力反对,更精 密的封锁很可能会失败,所以美国的干预成为决定性因素。鉴 于解放军兵力结构的限制和台湾强大的自然防御能力,以海陆 两方位直接入侵台湾的主要岛屿仍然是不切实际的。

对中国军队来说,南海的环境较为宽松。这里危及到的, 不是一个由2350万北京当局声称是中国同胞组成的复杂社会, 而是一些居住着极少数原住民的偏远岛屿,以及海边的稀有礁 石。鉴于与中国有领土争议的邻国均相对弱小,中国的海警和 海上自卫队可以开展各种各样的”灰色地带”行动,成效显著。 至于潜在的大规模战斗行动,如果美国没有参与其中,解放军 可能会战胜敌对军队。但是,若美军干预,例如在与中国的危 机或冲突中支持其盟友菲律宾,那么双方的作战行动都可能面 临重大挑战。解放军将难以在防守极其薄弱的南沙群岛部署充 足的兵力,并为他们提供补给。但是,假如它能够成功集结充 足的兵力,并具备某些出人意料的手段,那么它可能会令美国 面对毫无吸引力的选择。

在更远的地方,很大程度上受到不断增长的海外利益的刺 激,正如习近平的”一带一路”倡议(提议将中国的经济和政治 影响力沿着以前的陆上丝绸之路延伸到欧洲,以及沿着海上 丝绸之路延伸至沿岸各国)所概括的,中国正在编制一个实质 性、有影响力但不那么密集的外部力量。这些举措使中国能够 采取有选择性的突击行动,以保护中国公民和海外资产,包括 从利比亚和也门撤离,以及在亚丁湾进行反海盗护航行动。最 后,加上中国在参与联合国维和行动方面日渐增多,中国也以 许多可喜的事例,为国际安全作出愈来愈大的贡献。中国的发展使之能够逐渐在海上投入更令人生畏的军事力量,包括实施 航空母舰行动和加强对海外设施的利用,这有部分可能要通过 在吉布提(Djibouti)以外地区,开设更多军事基地,为海军提 供支援。

影响

上述动力将决定中国军队在可预见的将来的能力。地理因 素仍将会是重中之重,因此必须”从一定的距离”来看待中国的 国家安全前景。中国已经成为一个拥有强大武装力量的大国。 在接近其国土的情况下,只要中共在国内保持有利条件,相较 于与其有主权争议的周边海域,它将保持并很有可能建立起强 大的协同效应和优势。然而,尽管中国武装力量整体上取得进 步,但指导和支持军队的中共党国政府可能会面临重大的经济 下行风险,国家实力的所有要素的增长速度整体放缓,同时来 自内部的挑战也亦会不断增加。几乎可以肯定的是,这结果会 导致北京面临比1970年代末以来各个时期—可能只有1989年 的国内动荡除外—更为复杂的国家安全权衡和政策选择。鉴于 与尚未解决的主权主张相关的国家陈述和优先次序可能会继 续存在,外部安全争论和政策调整可能会缓和针对长远实力预 测的一些要求更高的高端作战能力计划。

在更远的地方,中国的军事进程旨在提高与其他强力军队 对抗的实力,以超越当前和非传统安全行动的新兴基本能力, 而它将要为此付出高昂的代价。中国在军事上与一些西方老牌 军事强国的日趋相同,令其面临成本不断上升、回报不断下降 的相同局面,而这正是那些曾经深受其害的西方国家军队在面 临国家要务和不断演变的竞争对手之时,为竭力维持其相应的 地位而出现的问题。中国的三个武装力量都将面临与人员相关 的费用不断上涨的问题。结构和组织改革将要加大投资,并增 加相关的军人退伍复员费。与西方军队一样,以提高军人薪酬和福利来吸引、教育、培训和留住有能力的专业人员,这将会 增加相应的开支预算。退休人员所享有的权利不断增加,亦同 样会加重武装部队的开支负担,尤其是随着愈来愈多退休人员 已经在某些方面获得相当丰厚的福利。

作为中国最先进的武装力量,解放军还将面临特别重大的 技术要求和随之而来的挑战。它愈接近尖端能力,就愈难继续 进步,而所需成本亦会变得愈来愈高昂,甚至难以与外国对手 在竞争中保持稳定地位。尖端创新既困难又昂贵—这曾是长 期困扰着美国的负担。武器系统和相关基础设施的建造、营运 和维修工作,相较其简单的前身,成本将愈来愈高。随着军事 装备愈来愈依赖先进的材料和技术,而非劳动力,中国的成本 优势正在下降。解放军的武器系统愈先进,技术愈精密,中国 从引入外国技术并将它本土化中所获得的好处就会相对减少, 而在利用这些技术进行生产和维修工作的成本优势则愈小。此 外,依靠尖端技术之间的精确相互作用之推进、电子和其他复 杂系统,仍然是中国的一个主要弱点—有部分原因是它们与中 国选择将零散的国内外技术结合起来的做法背道而驰。

然而,北京已经拥有强大的手段,在不接近美国的先进技 术的情况下,推进其近海目标。美国尖端技术的成就对远程战 争而言至关重要,但地理亦同样很重要。

这就是中国军事安全迅速发展的持续的暗流。中国军事发 展会因为美国的反对声音和长期挑战而受到重大限制,但同样 亦肯定享有短期的机遇,而中国当局正在努力利用这些机遇。

 

ENGLISH-LANGUAGE INFORMATION ON VOLUME:

Jennifer Rudolph and Michael Szonyi, eds., The China Questions: Critical Insights into a Rising Power (Cambridge, MA: Harvard University Press, 2018).

  • 陆德芙 [Jennifer Rudolph] and 宋怡明 [Michael Szonyi], 编 [Editors]; 余江 [Yu Jiang] and 郑言 [Zheng Yan], 译 [Translators]; 中国36问—对一个崛起大国的洞察 [The China Questions: Critical Insights into a Rising Power] (Cambridge, MA: 哈佛大学费正清中国研究中心 [John King Fairbank Center for Chinese Studies, Harvard University], 2020).
  • 陸德芙 [Jennifer Rudolph] and 宋怡明 [Michael Szonyi],  [Editors]; 余江 [Yu Jiang] and 鄭言 [Zheng Yan], [Translators], 中國36問—對一個崛起大國的洞察 [The China Questions: Critical Insights into a Rising Power] (香港 [Hong Kong]: 香港城市大學出版社 [City University of Hong Kong Press], 2019).
    • Traditional Chinese translation of my chapter: 艾立信 [Andrew S. Erickson], 中國的軍事力量有多強大?” [How Strong Are China’s Armed Forces?], 63–68.

Click here, here, and here for information on the Korean (한국어) translation.

Published to celebrate the 60th Anniversary of Harvard University’s John King Fairbank Center for Chinese Studies with 36 chapters contributed by its faculty and affiliates, The China Questions presents the most important issues in the fields of China’s politics, international relations, economy, environment, society, and history and culture.

Click here to order from Harvard University Press.

For media inquiries, please contact James Evans at jamesevans [at] fas.harvard.edu.

Click here to Google Search inside the volume.

ABOUT THE EDITORS

Jennifer Rudolph is Associate Professor of modern Chinese political history at Worcester Polytechnic Institute.

Michael Szonyi is Professor of Chinese History at Harvard University.

BOOK DESCRIPTION

Many books offer information about China, but few make sense of what is truly at stake. The questions addressed in this unique volume provide a window onto the challenges China faces today and the uncertainties its meteoric ascent on the global horizon has provoked.

In only a few decades, the most populous country on Earth has moved from relative isolation to center stage. Thirty of the world’s leading China experts—all affiliates of the renowned Fairbank Center for Chinese Studies at Harvard University—answer key questions about where this new superpower is headed and what makes its people and their leaders tick. They distill a lifetime of cutting-edge scholarship into short, accessible essays about Chinese identity, culture, environment, society, history, or policy.

Can China’s economic growth continue apace? Can China embrace the sacrifices required for a clean environment? Will Taiwan reunite with the mainland? How do the Chinese people understand their position in today’s global marketplace? How do historical setbacks and traditional values inform China’s domestic and foreign policy? Some of the essays address issues of importance to China internally, revolving around the Communist Party’s legitimacy, the end of the one-child policy, and ethnic tensions. Others focus on China’s relationship with other nations, particularly the United States. If America pulls back from its Asian commitments, how will China assert its growing strength in the Pacific region?

China has already captured the world’s attention. The China Questions takes us behind media images and popular perceptions to provide insight on fundamental issues.

BLURBS

REVIEWS

“Rudolph and Szonyi, both associated with Harvard’s Fairbank Center for Chinese Studies, bring together 36 short, but collectively weighty, scholarly articles on contemporary China. The articles are grouped into six categories: China’s politics, foreign relations, economy, environment, society, and history and culture. This collection is impressive for its comprehensiveness, with contributors providing numerous pointed observations.”

Publisher’s Weekly, 2017.

 

TABLE OF CONTENTS

I. POLITICS

1. Is the Chinese Communist Regime Legitimate? [Elizabeth J. Perry]         11

2. Can Fighting Corruption Save the Party? [Joseph Fewsmith]         18

3. Does Mao Still Matter? [Roderick MacFarquhar]         26

4. What Is the Source of Ethnic Tension in China? [Mark Elliott]         33

5. What Should We Know about Public Opinion in China? [Ya-Wen Lei]         43

6. What Does Longevity Mean for Leadership in China? [Arunabh Ghosh]         51

7. Can the Chinese Communist Party Learn from Chinese Emperors? [Yuhua Wang]         58

II. INTERNATIONAL RELATIONS

8. Will China Lead Asia? [Odd Arne Westad]         67

9. How Strong Are China’s Armed Forces? [Andrew S. Erickson]          73 (pp. 73-80)

10. What Does the Rise of China Mean for the United States? [Robert S. Ross]         81

11. Is Chinese Exceptionalism Undermining China’s Foreign Policy Interests? [Alastair Iain Johnston]         90

12. (When) Will Taiwan Reunify with the Mainland? [Steven M. Goldstein]         99

13. Can China and Japan Ever Get Along? [Ezra F. Vogel]         110

III. ECONOMY

14. Can China’s High Growth Continue? [Richard N. Cooper]         119

15. Is the Chinese Economy Headed toward a Hard Landing? [Dwight H. Perkins]         126

16. Will Urbanization Save the Chinese Economy or Destroy It? [Meg Rithmire]         133

17. Is China Keeping Its Promises on Trade? [Mark Wu]         141

18. How Do China’s New Rich Give Back? [Tony Saich]         148

19. What Can China Teach Us about Fighting Poverty? [Nara Dillon]         155

IV. ENVIRONMENT

20. Can China Address Air Pollution and Climate Change? [Michael B. McElroy]         165

21. Is There Environmental Awareness in China? [Karen Thornber]         173

V. SOCIETY

22. Why Does the End of the One-Child Policy Matter? [Susan Greenhalgh]         183

23. How Are China and Its Middle Class Handling Aging and Mental Health? [Arthur Kleinman]         191

24. How Important Is Religion in China? [James Robson]         199

25. Will There Be Another Dalai Lama? [Leonard W. J. van der Kuijp]         206

26. Does Law Matter in China? [William P. Alford]         212

27. Why Do So Many Chinese Students Come to the United States? [William C. Kirby]         219

VI. HISTORY AND CULTURE

28. Who Is Confucius in Today’s China? [Michael Puett]         231

29. Where Did the Silk Road Come From? [Rowan Flad]         237

30. Why Do Intellectuals Matter to Chinese Politics? [Peter K. Bol]         244

31. Why Do Classic Chinese Novels Matter? [Wai-yee Li]         252

32. How Have Chinese Writers Imagined China’s Future? [David Der-wei Wang]         261

33. Has Chinese Propaganda Won Hearts and Minds? [Jie Li]         268

34. Why Is It Still So Hard to Talk about the Cultural Revolution? [Xiaofei Tian]         276

35. What Is the Future of China’s Past? [Stephen Owen]         283

36. How Has the Study of China Changed in the Last Sixty Years? [Paul A. Cohen]         288

  • Further Reading         297
  • Acknowledgments         309
  • Contributors         311
  • Index         325

 

PRODUCT DETAILS

Hardcover

$27.95 • £22.95 • €25.00

ISBN 9780674979406

Available 12/11/2017

352 pages

5-1/2 x 8-1/4 inches

4 graphs, 2 tables

RELATED SUBJECTS

History: Asia: China

Political Science: World: Asian

Social Science: Developing & Emerging Countries

Political Science: International Relations: General

FURTHER READING

 

ADDITIONAL INFORMATION ON TRADITIONAL CHINESE EDITION:

陸德芙 [Jennifer Rudolph] and 宋怡明 [Michael Szonyi],  [Editors]; 余江 [Yu Jiang] and 鄭言 [Zheng Yan], [Translators], 中國36問—對一個崛起大國的洞察 [The China Questions: Critical Insights into a Rising Power] (香港 [Hong Kong]: 香港城市大學出版社 [City University of Hong Kong Press], 2019).

  • Traditional Chinese translation of my chapter in this volume: 艾立信 [Andrew S. Erickson], 中國的軍事力量有多強大?” [How Strong Are China’s Armed Forces?], in 陸德芙 [Jennifer Rudolph] and 宋怡明 [Michael Szonyi], 編 [Editors]; 余江 [Yu Jiang] and 鄭言 [Zheng Yan], 譯 [Translators], 中國36問—對一個崛起大國的洞察 [The China Questions: Critical Insights into a Rising Power] (香港 [Hong Kong]: 香港城市大學出版社 [City University of Hong Kong Press], 2019), 63–68.

Price:

HK$168.00
(适用于本地付运)
US$25.00
(适用于香港以外地区)

ISBN: 978-962-937-403-7

平装本: 292 页

尺寸: 152 x 229 mm

出版日期: December 2019

 

Click here to Search via Google Books.

摘要 SUMMARY

*This book is not available for sales in Mainland China.*

在短短數十年間,中國從幾被全球孤立的位置至走上世界舞台中心,瞬間成為與美國不相伯仲的強國,引起了各界的關注,也帶動了研究中國的熱潮。然而,市面上眾多有關中國研究的書籍中,卻甚少一針見血地指出中國當下所面對的問題。

中國的經濟增長能否繼續迅速增長?中國能否為了環境保育而作出犧牲?台灣會否被成功收復?中國人民如何理解他們在國際市場上的位置?歷史挫折及傳統價值如何影響中國的內政及對外政策?隨着中國的迅速崛起,這些看似只是中國內政的政策舉措,對全球的影響卻愈來愈大。而全球目前所面對的挑戰,包括氣候變化、海事安全,甚至反恐等,都需要中國的參與。正因為中國很重要,了解中國問題更顯得迫切。本書分六部分,包括政治、國際關係、經濟、環境、社會以及歷史文化,邀請了主要來自哈佛大學費正清中國研究中心的專家學者撰文,針對中國在以上六個範疇所面對的挑戰提出了36個問題,包括內部問題如有關共產黨的合法性、一孩政策的終結,以及種族緊張等,亦有探討外交議題如中國與其他國家的關係,特別是與美國的關係。

崛起的中國已成為世界焦點所在。本書將會揭示媒體背後,中國關鍵的問題。

书序 PREFACE

導論

宋怡明( Michael Szonyi)

如果你拿起這本書,你應該已經認同中國很重要這個前提, 因此了解中國也很重要。從某種明顯的意義上說,中國一直很重要,而且也將一直如此。地球上五分之一的人口會發生什麼情況,固然很重要。但是今天,中國不僅對中國人民自己來說很重要,而且在一些嶄新、出乎意料、有趣的方面,對美國和全世界人民來說都很重要—這還不只是因為中國在世界經濟中發揮愈來愈大的作用。現在全世界正面臨着許多嚴峻的問題—從氣候變化到經濟增長、海事安全,甚至是反恐—如果中國沒有參與其中,這些問題恐怕無法解決,甚至都未能有效地解決。中美關係之所以成為21世紀最重要的雙邊關係,並不只是在於兩國的貿易量,更是因為上述所說的現實情況。

另一個嶄新且出乎意料的方面是,中國很重要是因為不管怎樣,中國政策在中國境外都有愈來愈大的影響。無論是其「一帶一路」計劃,還是其對全球漁業資源枯竭所作出的貢獻,中央政府和人民的行動都影響着我們。中國在全球思想市場上也發揮着新的作用。在處理經濟發展和緩減貧窮、人口老化和精神健康、消除污染問題和推廣可再生能源等諸多領域上,中國的一些建議和想法也說得很有道理,值得關注。這並不表示我們應該欣然接受中華人民共和國的處理手法。許多美國人都對中央政府和其政治的某些層面持強烈的反對意見(在這點上,許多中國 人也是如此)。儘管如此,我們最好還是要多了解中國在這些問題上的立場。

正因為中國很重要,故了解中國也很重要。從某種明顯的意義上來說,現在了解中國變得較為容易。美國人能接觸到的有關中國的信息量,幾乎和中國經濟一樣暴增。到訪中國的美國遊客數量創下新高,甚至有愈來愈多美國人學習中文(儘管人數還遠低於學習英文的中國人數)。全球所有主要媒體都在中國現身,意味着當中國登上頭條新聞時—就像幾乎每天都發生一樣—報道這些消息的往往是世界級的記者們。但即使是最優秀、中立的主流新聞媒體,大多亦應當會受制於每日主要新聞的報道。它們往往關注的是最引人注目的東西;記者根本不可能對自己所報道的每一件事都有深入的了解。社會上,有愈來愈多關 於中國的資訊都是由中國人撰寫的,而他們用英語寫作和發表作品的數量和次數都在增長。但是,他們是中國本地人的身份,並不代表他們更充分了解自己國家的情況,因為美國人現在也能通過多年前中國國營媒體的全球性擴張,看到有關中國的報道。意料之中的是,國營媒體對中國的描述有着自己的規程,對中國多是正面報道,就像一些美國媒體多是負面報道一樣。因此,儘管關於中國的信息量在增多,但要了解中國仍然是很困難的。我們甚至可以說,正如美國對中國存在貿易逆差一樣,兩國之間也存在理解逆差。

這就是我們編寫本書的原因。我們邀請了36位學者,先定出一條美國人應該會問,有關中國的過去、現在或未來的重大問題,並讓他們逐一解答這些問題。每位作者都是專家;數十年來對這些重大問題的探索和分析有助他們解答這些問題。他們深入思考了各自的問題,在總結概述這些迫切問題的同時仍能窺透其複雜性。

本書每章都道出幾個有關中國過去、現在與未來的信息。有關過去的關鍵信息是,歷史很重要;有關現在的關鍵信息是,複雜性很重要;有關未來的關鍵信息是,中國的挑戰很重要。

過去

究竟今天的中國是全新的,還是歷史仍在發揮引領作用?人們很容易會提出這一論點,就是認為歷史在現今中國並不重要,過去四十年的巨變意味着未來對中國尤為重要,或者中國共產黨從擺脫過往的意識形態承諾,意味着中國着重未來,而不是過去。下這樣的結論還為時過早。

首先,就在不久之前,中國在「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和毛澤東時代的其他群眾運動中,就曾試圖抹殺其歷史,但卻以失敗告終。田曉菲在本書中寫道:「(文革的)悖論就在於,這場運動誓要摧毀過去,創造一個新社會,縱使其本身仍深陷在過去中。」本書的許多章都以此為根據,或者以其他理由,來論證歷史的重要性。如果不了解歷史背景,我們就很難明白為什麼中國人民會對日本領導人參拜靖國神社,以及對「台獨」運動的反應如此強烈。

歷史之所以重要,還因為它把我們的注意力吸引到一些歷經數個世紀的劇變卻依然存在的耐人尋味的傳承上。包弼德(Peter Bol)認為,知識分子和政客之間的緊張關係是中國社會的一個長期特徵,這可以幫助我們理解中國目前正在進行的政治辯論。馬若德( Roderick MacFarquhar)指出,儘管存在種種差異,但習近平在某些方面確實借鑒毛澤東的著作。王裕華則強調中國領導人在面對強大精英階層的挑戰,試圖維持權力時,所遇到—並且還將繼續遇到—的總總問題。

歷史在當今中國之所以如此重要,也許最引人注目和意想不到的原因在於執政的中國共產黨對歷史的重視。關於歷史的說法,對於中國共產黨如何維護其統治的合法性尤關重要,以至於中共中央辦公廳在2013年發佈了一份文件,禁止公開討論「歷史虛無主義」。這份文件所謂的歷史虛無主義,實際上是指對執政黨歷史的任何批評。中國共產黨不再只是聲稱自己繼承那位19世紀德國哲學家的思想,而且還證明其存在的正當性,是建立在繼承、傳播和促進中國五千年歷史的基礎上的。

本書中,談及歷史的作者都會同意,要了解中國的過去,關鍵就是要具備批判性思維(這正是中國共產黨所說的歷史虛無主義),而不是一個灌輸式的官方版本。例如,儘管中國政府和媒體經常暗示,日本在整個20世紀都對中國懷有頑固的敵意,但傅高義( Ezra Vogel)指出這實際上並不準確。同樣,關於中華文明的單一起源或者歷史上的絲綢之路的主張,都不是建立在客觀考古學基礎上的中立主張—而是由特殊利益激發的。能夠批判性地理解歷史,對於明智地判斷這些主張,是至關重要的。

我們並不想說,由其歷史塑造的中國是獨一無二的,甚至是與眾不同的。若我們不了解其歷史和文化,就無法充分理解任何一個國家、政權或社會。但是,歷史在當代政治話語中—更不用說在許多普通中國人的自我認知中—的重要作用,意味着歷史在中國或許尤其重要。

現在

如果要用一個最能描述當代中國的詞語,那恐怕就是「複雜性」了。年長的讀者可能還記得1980年代初中國城市的照片,當時蘇聯風格的混凝土建築佔主導地位,幾乎每個人的衣服都是統一的顏色和樣式,到處都是自行車。今天的中國已不再是這樣—其大城市是創新型建築、時尚和豪華汽車的中心,但意味深長的複雜性遠遠超出表像。中國的政治是複雜的;中國的社會是複雜的;中國的人民也是複雜的。即使像「中國擁有威權政治制度」這樣看似直白的說法,也變得不再簡單直白。中國的黨國體制在很多方面都不再經常干預普通民眾的生活。但即使在一孩政策結束後,它仍然繼續限制普通人的生育選擇。黨國體制也繼續保持着一個龐大的宣傳機器,儘管如李潔(Li Jie)所指,現在對這種宣傳的反應通常是具有諷刺意味的。長期以來,西方思維都存在一種天真的觀念,認為隨着中國經濟的發展,中國的政治制度將變得更像西方國家。現在,我們很清楚中國正在創造一種新的政治制度。

中國的社會是複雜的。城市和農村、青年和老人、富人和窮人之間,出現尖銳的新分歧。經濟增長造就一個新的中產階層—現在已有數以億計的人,並仍在不斷增長—他們有着新的期望和需求。政府和社會都擁護經濟改革,創造了一種馬克思和毛澤東都不會承認的新社會契約。在這種新的社會契約中,保持經濟持續增長,對於民眾支持當前秩序尤關重要。更廣泛地說,改革時代釋放了廣大而豐富的新社會力量。中國共產黨很難適應,也不易控制這些新的社會力量。

這種複雜性不僅清楚體現在社會層面上,也延伸到個人層面。改革大大改變了在當代中國作為一個人的意味。正如凱博文( Arthur Kleinman)所說,一種新的「中國人的自我」正在形成—更加個性化和全球化。中國人正在以新的方式回答熟悉的問題—擁有良好的生活意味着什麼?他們也在問新的問題,其中一些是他們的父母從未想過的。什麼是環境可持續的生活?國家權力的界限應該在哪裏?最近富裕起來的慈善家在思考該如何積極回饋社會。在這個宗教信仰時常轉變、家庭規範不斷改變、醫療體系迅速發展的時代,許多人都在問:怎樣才是好的死亡?

同樣,我們並不是要說中國比其他社會更複雜或更不複雜。 所有的社會都是複雜的。相反,關鍵是要意識到這種複雜性對我們更理解當今中國尤關重要。

未來

幾位作者探討了中國,尤其是中國政府,在未來面臨的巨大挑戰。中國共產黨能成功徹底消除貪腐問題嗎?當革命的起源變得愈來愈不重要時,中國執政黨還能保持其合法性嗎?最重要的是,中國經濟還能持續增長嗎?與某些只挑好話或壞話說的分析師不同,我們的所有撰稿人都試圖對這些潛在的分歧問題提出不偏不倚的觀點。更重要的是,他們探究中國有哪些資源可以應對這些挑戰,以及這些挑戰將會以有序還是混亂的方式得以解決的可能性。這些問題將影響到我們所有人的未來。

我們的撰稿人向中國政府和美國政府,甚至在一些文章中向全世界人民,提供許多建議。無論中國如何應對這些挑戰,無論她是否聽取我們的撰稿人的建議,無論它能否保持經濟的高速增長並維護政治和社會穩定,我們都可以從中國的經驗中裨益不少。這並不是說存在一種放之四海而皆準的「中國模式」,而只是說中國的經驗,無論是其不可否認的成功還是有所裨益的失敗經驗,都為其他社會提供了一種對策,包括在促進經濟發展和減少貧困、老年和精神健康護理,以及在重組教育或生產能源方面。

過去、現在和未來當然是相互聯繫的。過去作出的政策選擇會影響現在的形勢,將來也將繼續如此—毛澤東時代制定有關教育、醫療和基礎設施的政策,決定了今天可供中國領導人作出的選擇。我們還可以更進一步地追溯,問一問在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之前的時期關於政治組織的思想,或者宗教在現代社會中的作用,是如何持續影響中國官員對現在和未來的看法。如馬若德所指,某些毛主義政策的重現,有時讓人覺得中國正在回到未來。王德威( David Der-wei Wang)則指出,一個世紀前中國知識分子對未來的幻像與今天的中國之間存在着驚人的共鳴,使這種想像中的「未來」似乎變成了現實。

各個方面的專家都可以幫助我們理解歷史、其複雜性和挑戰。我們之所以邀請這些中國專家,而不是其他專家來撰稿,並不是什麼秘密。他們都是哈佛大學費正清中國研究中心( Fairbank Center for Chinese Studies at Harvard University,http:// fairbank.fas.harvard.edu/)的學者。費正清中心在其六十多年的歷史中,一直致力於成為世界領先的中國研究機構。儘管該中心的主要焦點仍然是學術研究,但它也一直擔當着公共角色。研究中心的創始人費正清( John King Fairbank)不僅培養了一代又一代傑出的中國歷史學家,還培養了像白修德( Theodore “Teddy” White)、哈里森•索爾茲伯里( Harrison Salisbury)和白禮博( Richard Bernstein)等著名記者。近年來,費正清中心不僅是學者的,還是政策制定者、持不同政見者,甚至企業高管的基地。費正清中心的一些成員一直覺得自己有責任走出象牙塔,協助民眾訴說公眾輿論和制定公共政策。隨着中美關係踏入陌生的領域,我們認為這種教育和告知政策制定者和公眾的公共角色,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為重要。

編者簡介

陸德芙 (Jennifer Rudolph),現為伍斯特理工學院副教授,主要研究現代中國政治史。

宋怡明 (Michael Szonyi),現任哈佛大學中國歷史學系教授及費正清中國研究中心主任。

譯者簡介

余江,現任北京《比較》雜誌特約編輯,是中國大陸知名財經類圖書譯者。他參與策劃與翻譯的重要作品包括:《走出神話》、《全球化為何可行》、《從西潮到東風》、《21世紀資本論》、《繁榮的真諦》、《關閉華爾街》、《天塌不下來》(尚未在大陸出版)等。余江先生曾任職於清華大學財政稅收研究所,持有北京大學經濟學碩士學位。

鄭言,畢業於北京大學,曾在多家出版社做編輯工作。業餘翻譯圖書已有二十餘年,出版圖書譯作超過35部,並曾為《計算機世界》、《天才少年》、《彭博商業週刊》、《紐約時報》(中文版網站)等報刊、雜誌翻譯大量文章。

全书目录 TABLE OF CONTENTS

導論 宋怡明 (Michael Szonyi)

第一部分 政治

  1. 中國共產黨政權是否具有合法性?  裴宜理 (Elizabeth J. Perry)
  2. 反貪腐能否救黨?  傅士卓 (Joseph Fewsmith)
  3. 毛澤東依然重要嗎?  馬若德 (Roderick MacFarquhar)
  4. 中國民族關係緊張的根源是什麼?  歐立德 (Mark Elliott)
  5. 關於中國的輿論,我們應了解什麼?  雷雅雯 (Lei Ya-Wen)
  6. 長壽對中國領導層意味着什麼?  郭旭光 (Arunabh Ghosh)
  7. 中國共產黨能吸取中國皇帝的教訓嗎?  王裕華 (Wang Yuhua)

第二部分 國際關係

  1. 中國會領導亞洲嗎?  文安立 (Odd Arne Westad)
  2. 中國的軍事力量有多強大?  艾立信 (Andrew S. Erickson)
  3. 中國的崛起對美國意味着什麼?  陸伯彬 (Robert S. Ross)
  4. 中國例外論是否在損害中國外交政策的利益?  江憶恩 (Alastair Iain Johnston)
  5. 台灣(何時)會與大陸統一?  戈迪溫 (Steven M. Goldstein)
  6. 中國和日本能和睦相處嗎?  傅高義 (Ezra F. Vogel)

第三部分 經濟

  1. 中國的高增長能夠持續嗎?  理查德・庫珀 (Richard N. Cooper)
  2. 中國經濟在走向硬着陸嗎?  德懷特・珀金斯 (Dwight H. Perkins)
  3. 城市化將會挽救還是摧毀中國經濟?  任美格 (Meg Rithmire)
  4. 中國有沒有履行其貿易承諾?  伍人英 (Mark Wu)
  5. 中國的新富階層如何回報社會?  托尼・賽奇 (Tony Saich)
  6. 關於戰勝貧困,中國能給我們哪些啟示?  溫奈良 (Nara Dillon)

第四部分 環境

  1. 中國能解決空氣污染與氣候變化問題嗎?  邁克爾・邁克艾羅伊 (Michael B. McElroy)
  2. 中國有環境保護的意識嗎?  唐麗園 (Karen Thornber)

第五部分 社會

  1. 一孩政策的終結何以關係重大?  葛蘇珊 (Susan Greenhalgh)
  2. 中國及其中產階級如何應對人口老化和精神健康的問題?  凱博文 (Arthur Kleinman)
  3. 宗教在中國有多重要?  羅柏松 (James Robson)
  4. 還會有下一任達賴喇嘛嗎?  范德康 (Leonard W. J. van der Kuijp)
  5. 法律在中國是否重要?  安守廉 (William P. Alford)
  6. 為什麼會有那麼多中國學生來到美國?  柯偉林 (William C. Kirby)

第六部分 歷史和文化

  1. 誰是今天中國的孔子?  普鳴 (Michael Puett)
  2. 絲綢之路從哪裏來?  傅羅文 (Rowan Flad)
  3. 為什麼知識分子對中國政治很重要?  包弼德 (Peter K. Bol)
  4. 中國古典小說為什麼重要?  李惠儀 (Li Wai-yee)
  5. 中國作家們如何想像中國的未來 ?  王德威 (David Der-wei Wang)
  6. 中國的宣傳是否收服得到人心?  李潔 (Li Jie)
  7. 為什麼談論「文革」仍如此困難?  田曉菲 (Tian Xiaofei)
  8. 中國「過去」的未來在哪裏?  宇文所安 (Stephen Owen)
  9. 中國研究在過去六十年間發生怎樣的變化? 柯文 (Paul A. Cohen)

ADDITIONAL INFORMATION ON KOREAN (한국어) EDITION:

소개

중국의 실체를 파악하기 위한 36가지 날카로운 질문들
하버드대학이 시진핑의 중국을 진단하다

중국은 늘 중요했고, 앞으로도 그럴 것이다. 중국을 언급하지 않고 21세기의 정치·경제적 전망을 논한다는 것은 불가능하다. 하지만 정보가 넘쳐흐르는 시대임에도 중국에 대한 제대로 된 정보를 접하기는 어렵다. 주로 눈에 띄거나 충격적인 사건에만 초점을 맞추고 있기 때문이다. 중국의 대표 매체인 관영 언론을 통해 주요 정보를 접하게 되는 것도 문제다. 지난 60년간 중국에 대해 가장 현실적이고 정확한 분석을 해온 것으로 정평이 난 하버드대학 중국연구소가 그간의 성과물을 집대성해낸 것도 그런 까닭이다. 정치, 경제, 국제 관계 등 각 분야별 석학들이 중국을 둘러싼 핵심 쟁점들을 36가지 질문 형식으로 제시한다. 이 책의 필진들은 시진핑의 장기 집권 전략, 중국의 해상 영유권 분쟁, 중국 경제 성장의 둔화, 동아시아에서의 군사‧외교적 역학관계 등 중국을 둘러싼 모든 문제들에 주목한다. 특히 중국의 과거, 현재, 미래를 넘나드는 유기적이고 입체적인 분석을 통해 중국에 대한 선입견을 걷어내고 ‘실제’ 중국의 모습을 정확하게 진단할 수 있게끔 해준다. 날카로운 질문과 그에 대한 정확한 해석을 따라가다 보면, 지금 중국이 어떤 나라인지, 앞으로 중국이 어떤 방향으로 나아갈지 보다 분명하게 이해할 수 있을 것이다.

출판사 서평

중국의 미래를 진단하다
그들에게 주어진 ‘도전 과제’

경제, 정치, 외교를 비롯한 국제 관계의 전 분야에서 중국의 미래를 가늠해보는 것은 매우 중요한 일이다. 좋든 싫든 간에 오늘날 전 세계 국가들은 중국과 상대해야 하고, 중국의 협력 없이는 당면한 과제들을 해결해나갈 수 없기 때문이다. 미래를 준비하는 중국 정부가 당면한 주요 도전 과제는 무엇일까? 중국공산당은 성공적으로 부패를 척결할 수 있을까? 혁명의 기억이 희미해지고 그 태생적 근거와 의미 또한 점점 퇴색해가는 상황에서 중국공산당이 통치의 합법성과 정당성을 계속 유지할 수 있을까? 그러나 무엇보다 중요한 것은 중국의 고도 경제 성장이 앞으로도 계속될 것인가?

중국은 고성장 기조를 유지할 수 있을까
중국은 지난 30년 동안 연평균 10% 성장, GDP 16배 증가, 1인당 소득 12배 증가라는 눈부신 성장을 이루어냈다. 이러한 고속 성장이 가능했던 데는 가격을 기준으로 소비와 투자를 결정하는 시장 주도형 자원 할당, 고립을 벗어난 세계 경제와의 협력, 해외 거주 중국인의 적극적 활용, 생산 인구 비율의 증가, 농경 사회에서 산업 사회로의 전환, 저축률과 투자율의 급격한 증가, 기초 교육 및 고등 교육 인구의 증가 등 일곱 가지 요소가 크게 작용했다. 하지만 이제 중국은 교육을 제외한 나머지 여섯 가지 요인에서 더 이상 성장 동력을 찾기 어려워졌다. 만약 중국이 혁신을 이뤄낼 수 없다면, 정책상 심각한 실수가 없더라도, 향후 10년간의 경제성장률이 제13차 5개년 계획 목표인 6.5%에 크게 못 미칠 수 있다. 더 나아가 그 이후 10년 동안은 성장률이 5%를 밑돌 수도 있다.

중국 경제는 경착륙을 향해 가고 있는가
최근 몇 년간 나타난 성장 둔화로 인해 중국 경제의 ‘경착륙’을 우려하는 목소리가 커졌다. 지난 30년간 중국이 유지해온 고도의 ‘따라잡기’ 성장이 끝나가고 있기 때문이다. 부분적으로는 세계 경제 침체 때문이기도 하지만, 대부분은 값싼 노동력을 바탕으로 한 제품 시장이 포화 상태에 도달했기 때문이다. 중국인은 더 이상 값싼 노동력이 아니다. 앞으로 중국의 경제 성장은 자동차 산업처럼 다른 국가가 크게 앞서 있는 부문에서 혁신을 이뤄 국제적으로 경쟁할 능력이 있느냐에 달렸다. 또 중국 경제가 지닌 구조적 문제의 본질은 GDP 대비 투자율이 너무 높다는 데 있다. 중국의 총투자율은 2011년에 GDP의 47.3%로 정점을 찍었으며, 2015년에도 GDP의 44.1%로 여전히 높은 수준이었다. 현재의 생산 자원을 놀리지 않고 전부 사용하려면 GDP의 20%에 달하는 새로운 투자처가 더 필요하다.

중국 예외주의가 국제 사회에 미칠 영향은 무엇인가
중국 사회의 뿌리 깊은 믿음 가운데 하나는 ‘중국인은 예로부터 화합을 강조하는 철학적, 문화적 전통에 따라 평화를 사랑하는 민족’이라는 것이다. 그러나 중국인은 다른 나라 사람과 다르다고 생각하는 ‘중국 예외주의’는 국제 사회 질서에 악영향을 줄 가능성이 크다. 중국인 스스로 평화적이라고 믿을수록 다른 나라에 대한 호전적이고 적대적인 감정이 더 크게 나타나기 때문이다. 이는 베이징 시민들을 대상으로 한 연구 조사를 통해 입증된 결과다. 중국 지도자들은 진심으로 중국인이 본래 평화적이라고 믿는 듯하다. 그러나 다른 한편으로는 중국공산당의 이익을 위해 이러한 믿음을 선전하고 이용하는 것 또한 사실이다. 이러한 믿음은 중국이 외국과 충돌을 일으킬 경우, 그것은 외국이 먼저 시작한 일이고 중국은 전혀 책임이 없다는 뻔뻔한 생각으로 이어진다. 이 부분에서는 일반 대중이나 정치 엘리트나 다 마찬가지다. 핵심은 이것이다. 중국 지도부가 타국과의 안보 경쟁을 완화시키고 싶다면 중국이 특별히 평화적인 국가라는 미몽을 공공연히 드러내 선전하는 일을 그만둬야 한다.

중일 관계는 개선될 수 있을 것인가
중국인 가운데 일본을 우호적으로 보는 사람은 7%에 불과하고, 일본인 가운데 중국을 긍정적으로 보는 사람도 6%밖에 안 된다는 조사 결과가 있다. 1992년 이후로 중국과 일본 양국 관계는 최악의 상태를 유지하고 있다. 일본이 과거 침략 행위에 대해 제대로 된 사과를 하지 않는 것에 대한 분노, 댜오위섬/센카쿠열도를 둘러싼 영유권 분쟁 등 복합적인 원인들이 작용한 탓도 있고, 20세기 초 일본에게 동아시아 패권을 내줬던 중국이 다시 국제 사회의 강국으로 부상하면서 생긴 힘겨루기 측면도 있다. 양국 관계가 극적으로 호전될 가능성이 있을까? 단시일 내에는 어려울 것이다. 양국 지도자 중 그 어느 쪽도 상대방의 압력에 굴복하는 모습을 보이고 싶지 않을 것이기 때문이다. 하지만 장기적으로는 부정적이지 않다. 양국 관계의 역사는 무려 2천 년이고, 둘의 관계가 껄끄러웠던 시기는 1894년부터 1945년까지 불과 50년 동안이었다. 2018년은 양국이 평화우호조약을 체결한 지, 덩샤오핑이 일본을 방문한 지 40주년이 되는 해다. 양국의 관계 증진을 위한 발판으로서 이를 활용하는 것이 좋을 것이다.

중국의 현재를 말하다
‘복잡성’이 확대되는 국가

중국의 현재 모습을 가장 정확하게 표현하는 단어는 바로 ‘복잡성’이다. 일당 독재의 ‘당국가’ 체제를 유지하면서도 자본주의 경제를 받아들였고, 경제 개혁을 부르짖으면서도 마르크스주의와 마오쩌둥주의를 계승하고 있다. 또한 급격한 경제 성장과 사회의 변화로 도시와 농촌, 청년 세대와 노년 세대, 부자와 빈자 간의 격차가 극심해지고 있다. 따라서 현재의 중국을 이해하려면 과거의 공산주의적이고 집단주의적인 측면에서만 바라봐서도 안 되고, 개혁‧개방 시대 이후의 자본주의적이고 다면화된 모습에만 주목해서도 안 된다. 오늘날 중국은 그 모든 것들이 어지럽게 혼재된 상황에서 나름의 질서를 찾아가고 있다.

왜 지금도 마오쩌둥이 중요한가
마오쩌둥이 세상을 떠난 지 40년이 되었다. 그리고 무엇보다 중요한 것은 지금 중국이 40년 전보다 엄청난 경제 성장을 이루었으며, 세계 초강대국으로서 위상을 다지기 시작했다는 점이다. 그럼에도 오늘날 중국에서는 여전히 마오쩌둥을 이야기하고 있다. 좀 더 정확하게 이야기하자면, 집단 지도 체제를 거부하고 강력한 1인 지도 체제를 공고히 하려는 현 국가 주석 시진핑이 마오쩌둥의 그림자를 불러내고 있다. 마오쩌둥이 갖췄던 카리스마, 당과 인민해방군에 대한 장악 능력 등이 시진핑의 정책, 그리고 시진핑이라는 개인의 국가·사회적 역할에 대한 정당성을 확보하는 데 강력한 모델로 작용하고 있는 것이다. ‘마오주시(毛主席)’라 불리는, 중국공산당 역사상 유일한 종신 주석 마오쩌둥의 초상화가 여전히 톈안먼 광장에 걸려 있고, 중국인들이 계속해서 마오쩌둥의 시신이 안치된 기념관을 찾는 현실 속에서 이는 어쩌면 당연한 일일지도 모른다.

도시화는 중국 경제에 어떤 영향을 미치는가
오늘날 중국 인구의 절반 이상이 도시에 살고 있다. 또한 지방정부는 앞다퉈 기존의 농촌 마을을 도시화하는 데 열을 올리고 있다. 이에 따라 도시 거주민이 신흥 중산층으로 부상하자 세계 각국의 기업들은 중국의 도시화가 새로운 소비 시장을 형성하리라는 기대감에 부풀기도 했다. 하지만 이를 결코 낙관적으로 볼 수만은 없다. 중국 특유의 호구제로 인해 도시 인구 중 17%인 2억 명이 공식적으로는 농촌 거주민으로 등록되어 있을 뿐 아니라 기형적 도시화로 인한 유령 도시 문제가 불거지고 있기 때문이다. 소비 시장과 경제권이 형성되지 않는 유령 도시의 확산은 공공 부문과 지방정부의 부채를 큰 폭으로 늘리고 있어 중국 경제 전체에도 결코 도움이 되지 않는다. 호구제 손질을 통한 인구 구조 개선과 토지 개혁, 복지나 환경 측면에서 지속 가능한 도시 조성을 위한 중앙정부와 지방정부의 협력 등 강력한 개혁 의지를 보여야 할 때다.

한 자녀 정책 폐지는 어떤 의미를 지니는가
2015년, 중국의 ‘한 자녀 정책’이 폐지됐다. 한 자녀 정책의 폐지는 중국에 어떤 변화를 가져다줄 것인가. 단순하게는 자유의 확대와 출산율의 증가를 기대할 수도 있다. 하지만 현실은 좀 다르다. 우선 출산의 자유 확대가 증가하리라 보기 어려운 이유는 중국이 여전히 국가 주도 계획 출산 체계 자체는 포기하지 않았기 때문이다. 출생 감시, 정책 위반자에 대한 사회적 벌금 부과, 출생 한도 초과 지역을 관할하는 관료에 대한 제재, 인구 관리에 대한 국가법과 관련 규정, 계획 출산 업무를 담당하는 국가기관 및 준국가기관 등이 그 좋은 예다. 출산율이 실제 극적으로 증가할 것 같지도 않다. 조사 결과, 두 자녀를 출산할 자격이 있는 총 1,100만 쌍의 부부 가운데 실제로 둘째를 낳기로 한 부부는 15%에 불과하고, 더욱이 주요 대도시에서는 그 비율이 절반으로 줄어든다. 시장 논리에 따라 출산과 양육에서의 빈부 격차가 심화되고 있기 때문이다.

중국에서 법은 중요한 것인가
당국가 체제에서 1당 독재를 하고 있는 중국에도 분명 정교한 법체계가 있다. 하지만 중국공산당은 당과 사회주의 법치가 같은 것이라고 말한다. 당의 리더십이야말로 중국식 사회주의의 핵심이며 사회주의 법치 실현을 보장하는 기본적인 요소라는 것이다. 좀 더 구체적으로는 입법, 행정, 사법을 비롯한 국가 통치 개념과 운영 방식, 법조계 운영과 법조인 교육, 기타 법제도의 모든 측면에서 당과 당의 공식적 이념이 중요한 역할을 한다고 말한다. 결국 법이란 당의 통치와 지배를 위한 수단이라는 얘기다. 하지만 중국의 법제도 확립이 전시 행정에 그치고 있을 뿐이라고 섣불리 판단하기에는 무리가 있다. 앞으로 서구식 제도에 맞춰 중국의 법제도를 정비하는 것에 초점을 맞춰야 할지, 중국의 독특한 정치 체제에 기초해 법제도를 실행하는 것에 초점을 맞출 것인지는 좀 더 면밀히 살펴볼 필요가 있다.

중국의 과거에 대해 묻다
그들에게 ‘역사’란 무엇인가
지금 중국에서 역사는 중요하지 않으며, 지난 수십 년 동안 엄청난 변화를 겪어온 중국의 화두는 미래일 뿐이라고 말하는 사람들이 있다. 하지만 이는 섣부른 결론이다. 중국이 수세기에 걸쳐 급격한 변화를 겪으면서도 ‘중국’이라는 국가 정체성을 유지하는 이유를 알기 위해서라도 역사에 대한 이해는 중요할 수밖에 없다. ‘역사란 과거와 현재의 끊임없는 대화’라고 했던 E. H. 카의 일갈에서도 알 수 있듯이, 과거와 현재 그리고 미래는 서로 연결돼 있다. 좀 더 구체적으로 말하자면 과거의 정책 결정은 현재에 영향을 미칠 뿐 아니라 미래로도 이어진다. 예를 들어 마오쩌둥 시절의 교육, 보건・의료, 인프라 정책은 오늘날 중국 정치 지도자의 정책 결정에도 영향을 미친다. 중국인들에게 과거란 어떤 의미를 지니고, 역사란 무엇인지 묻는 것이 중요한 이유다.

중국 역대 왕조로부터 어떤 교훈을 얻을 것인가
오늘날 중국은 고대 중국의 모습과 확연히 다르다. 그럼에도 중국공산당 수뇌부는 옛 황제와 같은 고민을 한다. ‘어떻게 하면 권력을 계속 유지할 수 있을까?’ 마오쩌둥이 약 천 년 전의 책 《자치통감》에 집착했던 것도 그런 이유 때문이다. 중국 지도자들이 그런 고민을 하는 데는 이유가 있다. 지난 수십 년 동안 수많은 공산 정권, 독재 정권이 무너졌기 때문이다. 이와 같은 거대한 물결 속에서 중국공산당은 어떻게 살아남을 수 있을까? 분명히 알아야 할 것은, 역대 중국 황제 퇴위 원인 가운데 가장 큰 비율을 차지하는 것이 외적의 침입이나 민중의 반란이 아니라 ‘정치 엘리트’의 모반이었다는 점이다. 그런데 시진핑 체제의 현 정권은 반부패 운동이라는 카드로 정치 엘리트 집단을 흔드는 데 집착하고 있다. 정권의 가장 큰 위협 요소가 그들이라는 사실을 고려한다면, 이 같은 채찍 일변도의 강공책은 역효과를 낼 수 있다는 걸 명심해야 한다.

지금 중국에서 공자는 어떤 의미를 지니는가
20세기 내내 공자는 중국이 현대 사회로 나아가기 위해 거부해야 할 모든 것들의 상징이었다. 특히 문화대혁명 시기에는 공자에 대한 부정이 극에 달했고, 마오쩌둥은 혁명을 완수하고 난 뒤 20년 동안에도 공자 타도의 목소리를 높였다. 그런데 자본주의 체제로의 전환과 급속한 경제 성장이 이루어진 지금 중국에서는 다시 공자를 이야기하고 있다. 이번에는 타도의 대상이 아니라 21세기 인류 사회에 새로운 가능성을 제시하는 사상이자 철학으로서 등장한 것이다. 심지어는 중국어와 중국 문화를 전파하기 위한 수단으로서 ‘공자 학원’을 전 세계에 설립하고 있기까지 하다. 자본주의와 공산당 일당 독재가 혼합된 특이한 국가 구조 속에서 중국적 가치를 공고히 하고, 세계무대에서 서구 신자유주의에 대항하기 위해 공자를 내세우고 있는 것이다.

중국 문명에서 실크로드의 의미는 무엇인가
중국 문명의 기원은 빈번했던 지역 간 교류의 역사에서 찾아야 한다. 가장 중요한 문화 교류 가운데 하나는 실크로드를 통해 지리적 공간을 공유한 것이다. 그런데 사실 장거리 지역 간 교류는 ‘실크로드’라는 명칭이 생기기 훨씬 전부터 이루어졌다. 이른바 ‘원형 실크로드’를 통해 기원전 2천~3천 년경부터 다양한 기술과 문화가 교류되면서 중국 문명에 영향을 끼친 것이다. 양사오 유적지와 저우커우뎬 동굴 유적지 발굴 등으로 중국 선사 시대 역사와 문화를 다시 쓰게 한 고고학자 요한 군나르 안데르손의 주장에 따르면 중국은 고대부터 이미 서아시아나 중앙아시아 문화와 교통하며 영향을 받았다. 여기서 중요한 것은 중국 문명에서 고립성보다 인접 문화와의 상호연결성이 더 두드러진다는 것이다. 이러한 시각은 중국 문화의 근원을 다른 각도에서 고찰하게 할 뿐 아니라 세계화된 21세기 세상에서 중국의 위치를 어떻게 이해할 것인가에 대한 새로운 관점을 제시한다. 특히 이는 최근에 중국이 유라시아 지역 통합 전략으로 일대일로를 강조하는 것에서도 잘 드러난다. 중국이 현재 그리고 과거에도 정치·경제적으로 고립되어 있었다기보다 상호 연결된 세상에서 영향을 주고받았다는 사실을 전면에 내세우는 것이다.

왜 여전히 문화대혁명에 대해 말하지 못하는가
문화대혁명은 낡은 관습, 낡은 문화, 낡은 습관, 낡은 사상이라는 4대 구습을 타파하는 데 목적이 있다고 천명했으나, 외견상으로만 변했을 뿐 본질적으로는 낡은 문화가 여전히 존속했다. 또한 문화대혁명은 순수한 정치 운동이라기보다 마오쩌둥의 권력 유지 수단 내지 공산주의 지도자들 간의 권력 투쟁 과정이었다. 하지만 중국인들에게 문화대혁명은 지역과 개인 단위로 파편화되고 분열된 운동이었다. 그들에게 단일하게 정의할 수 있는 문화대혁명은 존재하지 않는다. 거의 모든 도시, 모든 마을에서 거의 모든 중국인이 각자의 방식으로 이 운동에 참여하거나 연루됐기 때문이다. 오늘날 중국인들이 문화대혁명에 대해 언급하기 어려워하는 것도 그런 이유 때문이다. 그 시대를 경험한 개인의 관점에서 문화대혁명을 바라보는 상향식 접근법을 취하는 게 중요한 까닭이 여기에 있다. 그렇게 해야 이 파국적인 대규모 문화 운동의 본질을 가까이에서 들여다볼 수 있기 때문이다. 그리고 이것이야말로 여러 면에서 역사적 진실에 가까울 수 있다.

저자 소개

지은이 _ 하버드대학 중국연구소
하버드대학 페어뱅크 중국연구소(The Fairbank Center for Chinese Studies)에서는 정치, 경제, 사회, 역사, 문화 등 다양한 분과의 석학들이 근현대 중국에 대해 사회과학적인 관점에서 연구한다. 동아시아 연구소(The Center for East Asian Research)로 설립되었다가 이후 설립자인 존 페어뱅크(John K. Fairbank)를 기리며 이름을 바꾸었다. 1955년에 설립된 이래, 인문학적 관점에서 텍스트 연구를 강조하는 관습적인 중국학에서 벗어나는 데 초점을 맞추어왔다. 보다 실질적인 차원에서 중국의 현실을 이해하고 미래를 전망하는 데 도움을 주기 위해서다. 21세기 들어 거대한 국가로 성장한 중국과의 관계는 미국과 동아시아 여러 국가들은 물론이고 전 세계적으로 중요한 문제가 되었다. 특히 세계화에 따른 무한 자본주의 경쟁 시스템에서 오늘날 중국을 이해하는 것은 기업과 국가에게 매우 중요한 과제다. 하버드대학 중국연구소가 창립 60주년을 기념하여 《하버드대학 중국 특강》을 출간한 것도 바로 그런 이유에서다. 하버드대학 석학들이 이 책에서 던진 36가지 질문을 통해 중국에 대한 가장 현실적이고 유용한 관점을 얻을 수 있을 것이다.

옮긴이 _ 이은주
이화여자대학교 법학과를 졸업했으며, 현재 번역 에이전시 엔터스코리아에서 출판 기획 및 번역 전문가로 활동하고 있다. 옮긴 책으로는 《히트 메이커스: 세상을 사로잡은 히트작은 어떻게 만들어졌는가》, 《돈과 힘: 중국의 부강을 이끈 11인의 리더》, 《2020 대한민국 다음 십 년을 상상하라: 세계를 움직이는 30인이 바라본 한국의 미래》, 《2020년 중국: 세계적 석학들의 중국 경제 전망》, 《G2 불균형: 패권을 향한 미국과 중국의 미래 경제 전략》 등이 있다.

접기

목차

Introduction
중국을 이해하는 데 필요한 가장 현실적인 조언

Part 1 정치
01. 중국 공산 정권은 정당성이 있는가
02. 반부패 운동에 숨겨진 실제 의도는 무엇인가
03. 왜 지금도 마오쩌둥이 중요한가
04. 소수 민족과의 갈등에 어떻게 대처할 것인가
05. 중국에서 여론이란 무엇인가
06. 중국 지도자가 장수하는 것에는 어떤 의미가 있는가
07. 중국 역대 왕조로부터 어떤 교훈을 얻을 것인가

Part 2 국제 관계
08. 아시아를 이끄는 국가가 될 수 있을 것인가
09. 중국의 군사력은 얼마나 강한가
10. 중국의 부상에 맞선 미국의 전략적 과제는 무엇인가
11. 중국 예외주의가 국제 사회에 미칠 영향은 무엇인가
12. 타이완은 중국 본토와 통합될 것인가
13. 중일 관계는 개선될 수 있을 것인가

Part 3 경제
14. 중국은 고성장 기조를 유지할 수 있을까
15. 중국 경제는 경착륙을 향해 가고 있는가
16. 도시화는 중국 경제에 어떤 영향을 미치는가
17. 중국은 국제 무역 규정을 지킬 것인가
18. 중국의 신흥 부자들은 부를 어떻게 사회에 환원하는가
19. 중국의 빈곤 퇴치 정책이 시사하는 것은 무엇인가

Part 4 환경
20. 기후 변화와 대기 오염에 어떻게 대처할 것인가
21. 중국은 환경 문제를 인식하고 있는가

Part 5 사회
22. 한 자녀 정책 폐지는 어떤 의미를 지니는가
23. 고령화와 정신건강 문제를 해결할 수 있을까
24. 중국에서 종교란 과연 무엇인가
25. 달라이 라마의 계보는 이어질 것인가
26. 중국에서 법은 중요한 것인가
27. 중국인들이 미국 유학을 선호하는 이유는 무엇인가

Part 6 역사와 문화
28. 지금 중국에서 공자는 어떤 의미를 지니는가
29. 중국 문명에서 실크로드의 의미는 무엇인가
30. 중국 정치에서 지식인의 역할은 무엇인가
31. 고전 소설이 중요한 이유는 무엇인가
32. 중국의 작가들이 꿈꾸는 미래는 무엇인가
33. 중국의 선전 전략은 실질적 효과가 있는가
34. 왜 여전히 문화대혁명에 대해 말하지 못하는가
35. 미래에 중국의 과거는 무엇을 의미할 것인가
36. 지난 60년간 중국 연구는 어떻게 변화해왔는가

My chapter: 앤드류 에릭슨 [Andrew Erickson], “중국의 군사력은 얼마나 강한가” [How Strong Are China’s Armed Forces?], in 마이클 스조니 [Michael Szonyi] and 제니퍼 루돌프 [Jennifer Rudolph], eds.; 이은주 [Lee Eun-joo, translator]; 하버드대학 중국 특강 : 하버드 석학들의 36가지 질문 중국의 현재와 미래를 묻다 하버드대학 중국연구소 [Harvard University Special Lecture on China: 36 Questions Harvard Scholars at Harvard University’s China Institute Ask About the Present and Future of China], (서울 [Seoul]: 미래의창 [Future Window Publishing], 2018), 107–17.